甬道宽阔而坚实,是一座斜坡,战马可以直接奔上城头。
踏上甬道,他的步子迈动很慢,也很有力,像是背负千钧。布靴踩在干涸的泥土上,只有很细微的声响。
黄土夯筑的城墙历经岁月风吹雨打,表面已经坑坑洼洼,指尖传来的触觉,却是坚硬如铁,丝毫感受不到泥土的柔软。倒像是结痂的伤口。
结痂。他的脚步停下来。活人的伤口会结痂,不知死人可会?
他抬起头,午后的烈阳从女墙洒落下来,炙热刺眼,曾今历经血火的城头,看上去像是披了一层金甲。阳光裹挟着泥土的味道,迎面扑来,他嗅到了泥土的清香,还很炽烈。
视线模糊,他也有些恍惚。
晃眼的阳光中,他仿佛看到持矛肃立的守关将士。这些边军身着老旧的细鳞铠,也不知多少年没有修缮过了,玄黄战袍也染上了土色,麻质的布料看起来是那样粗糙,腰间横刀刀鞘的棱角已经磨平,完全没有了本来的颜色。
甲士转过头,看到了他,侧脸的笑容和阳光一样耀眼,亲切随和,大大咧咧,没心没肺,他看到对方的脸,是那样粗糙不平整,嘴唇因为干涸而没有血色,嘴皮寸寸皲裂,仿佛随时都会脱落,跟老树皮一样。
老关老兵,老甲老刀,老的跟这个帝国一样,老的像这亘古无边的岁月。
乍然间,沉闷的号角声突兀响起,一队队胡兵从城外跃进关头,手持胡刀向守关将士砍来。他们像是荒野上饥饿的豺狼,发出嗷嗷的嚎叫,好像会吃人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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