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2年，这是尤希和程唯松一起出国留学的第二年。

“怎么了？”尤希被程唯松突然的拥抱惊醒。

程唯松额头上满是汗珠，眼神里是茫然和惊魂未定。

“做噩梦了吗？”尤希心疼地用袖口帮他擦去汗珠，担心地看着他。

程唯松猛地握住尤希的手，喘着粗气问道：“尤希？我还活着？”

尤希蹙起眉头，另一只手抚摸着程唯松的脸轻声答道：“你当然活着，我们在一起呢。”

程唯松定定地看着尤希，眼神很是复杂，半晌他紧紧抱住尤希久久不语。

尤希调整了一下姿势，将下巴轻轻靠在程唯松的肩膀上，而后缓缓地摩挲着他的背，静静地等他放松下来。

“我做了一个梦，”程唯松抱着尤希闷声说，“一个很可怕的噩梦。”

“嗯。放松，介意跟我说说梦到什么了吗？”尤希像安抚婴儿一样放低声音，温柔地抚摸着程唯松的背。

程唯松深吸了一口气，缓缓吐出来后才在尤希耳边低声道：“我梦到我从没遇见过你，从符大妞家出来以后，我就因为碰上山洪暴发被石头砸死了。”

他的声音里有竭力遏制的茫然和后怕，听得尤希心中一紧。

“梦里的我没有遇到你，于是一切都不存在了……我不懂，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？明明你就在我身边，抱歉，我有点慌乱，你懂我的意思吗？”程唯松心跳如雷，显然刚才的梦境对他影响甚大。

尤希挣脱程唯松的怀抱，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和自己目光交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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